第670章 醒悟太晚
顾泽言走不动了。
看着自己胸膛的剑，一口鲜血吐出来。
顾安宁瞪大了眼：“不，不要啊。”
为什么，为什么！
顾泽言咬咬牙，继续往前走，根本不管拔出剑的伤口会流更多的血。
“你怎么那么傻啊。”顾安宁激动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，“为什么，为什么你要为了我做到这种地步！”
她想不通。
扑通一下，顾泽言倒在了顾安宁的面前。
他的手，被鲜血染红，他挣扎着，要去抓顾安宁的手。
顾安宁下意识的躲开了。
“我爱你，从来都爱，我曾经说过，即便是为了你，放弃我的生命，我也心甘情愿。如今，算是得偿所愿了。”
他也没有想到，报应来得这么快，这么快他就要死了。
不过，人生的短暂并不代表意义不大。
“安宁，其实我到了现在，都还是想不通，司善书究竟有什么好的，你为了爱他，都已经做到了这种地步，可是，他还是不在乎你。你的爱，也全部变成了恨。”变成了深深的恨。
顾安宁不断地摇头：“我根本不要你为了我付出那么多，我要的只是一个司善书。”
追求了那么久，心中也了然了，根本是得不到的。
所以，爱成了恨。
不论是之前还是现在，她没有后悔过。
只有他，只有一个他，让她痛苦万分。
他的爱，她从来都只能辜负。
司善书用剑指着顾安宁，没有立刻动手。
杀人的杨筱信也没有多余的表情。
他们彼此都清楚，这两个人，是必须要死的。
“为什么，为什么啊，你为了我都已经做到了这种地步了，还不够吗？”
不，不可以他死掉！
顾安宁深吸一口气，狼狈的扭头，低下头求司善书：“你不会放过我，我也没有脸求饶，只是泽言，若非爱我，他不会走到这个地步，请你看在他深情款款的份儿上，放过他吧。”
只要饶了他，一切好说。
“不！”顾泽言阻挠她，“我即便是死，也不会让你求人！”
司善书那是什么人，怎么会因为你求了，就有所改变的？
顾安宁回过头来，眼泪，沾染了脸庞，让她的脸触目惊心：“你要不是因为我，怎么会成现在这个样子？我的死，那是执迷不悟，我从来不恨任何人，但是，你不应该死啊。”
怎样，死的那个人都不会是你。
“我死了就死了，本来我这辈子就是为了你活着的。”为了她，他没了父母，没了家族，也没了朋友。
他何曾有过怨言，又什么时候说过放弃？
好不容易，走到了她的面前，又怎样说服自己，放弃现在的一切？
这一切，都是他拼尽全力才得到的啊。
“为什么，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？你的好，只会让我有罪恶感。”顾安宁低下头去。
心里，是满满的难受。
她，不值得别人对她这么好。
“不要自责，不要难过，人固有一死的。”他的死，只能算死得其所。
“不，不要啊。”泪水，不断的流下。
这次，顾安宁总算知道了心死是什么感觉了。
太， 不好受了。
“没有关系的，没了我，你一切都会好起来。”顾泽言感受到生命的流失，他张了张口，本想再说什么的，可是，话到了喉咙，都说不出来了。
好像，差不多也只有这些要说了。
顾泽言看着顾安宁，缓慢的低下头，然后，闭上眼睛。
虽然，没有死在她的怀里，可也看到了她的泪水，这辈子，满足了。
“不，你不要死。”顾安宁不断的呼唤，她把顾泽言的头抬起来，拼命的摇晃，“别死啊，我还有好多话没有和你说，求求你，不要死。”
你死了，我该怎么办？我要怎样去面对以后的人生？
我不是个完美的人，我拥有的也很少。
这么多年来，你给我的帮助，我都是放在心上的，我从来不敢忘记。
顾泽言用尽自己最后一点力气，微微一笑。
对不起，我要先你一步。
然后，他闭上了眼。
“不！”顾安宁声嘶力竭！
目睹了这一切的杨筱信等人，没有任何的表情。
实际上，是不值得有表情。
顾安宁做错了，顾泽言也错了，他们是该死。
“为什么，为什么啊。”顾安宁低着头，不断呢喃，“为什么我之前没有发现你的好？”
先前种种，不断在脑海荡漾，心痛得心快要死掉。
这种感觉，之前从来没有过。
你对我的好，我到了现在才体会到。
而你，却不在了。
也是在这一刻，顾安宁才明白，执迷不悟的爱，没有一点的好处，还会让她陷入万劫不复之地。
之前，司善书和杨筱信劝了很多，也给了她机会。
是她不懂得珍惜。
看了眼死掉的顾泽言，顾安宁擦了一把脸，站起来，此刻的她，很镇定，也很稳重。
她没有拿剑，对司善书张开了双臂：“我知道，你不会放过我。对不起，到了现在才明白过来，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是多大的悲哀。可是，我知道，一切的一切，都没有意义了。”
我只能面对死亡。
“你现在明白，真的太晚了。”司善书没有叹息，也不觉得可怜。
顾安宁自嘲一笑：“是啊，我明白得太晚了，所以，等待我的，从不是什么好事。不过，我也真的是想明白了。”
不是我的，我强求也是没有用的。
放开自己，也是放弃。
“我真的明白了。”顾安宁说，“到了现在，我也不想活着了。给我一刀，让我痛快的死。”
司善书看了她一会儿，没有动手，反而丢了剑。
顾安宁狐疑的看着她：“你这是什么意思？我都一心求死了，为什么不满足我？我真的不想活了。”
“你自己解决，我不想脏了我的手。”司善书冷冷道。
杨筱信握住了司善书的手，对着他甜甜一笑。
她，本是善良的人。
世间种种，教会了她不必要的善良只会伤害身边的人，伤害自己爱的人。
所以，这次，不论怎样，她都不会开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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